梨

【SRRX/犯罪AU】救赎

最近又是非常高产!

之前埋下的伏笔我也在一点点的找补回来，所以大家暂时看到的剧情bug都会在后文提到的。

自己写的每一章篇幅都很短，文笔也很稚嫩！大家不要打我！ 

很感谢阅读我写的文章的你们！

祝大家一切都好。

02

马佳此刻无力再去思考些什么，他真的很累。他多么想就此昏睡过去，不求做个美梦，只奢求能片刻逃离污浊的现实。可每当他闭眼的瞬间，梦靥就会将他吞噬，怨灵向他嘶吼，唾弃着他不堪的人生。

明明都是自己做的事，却不敢回忆。马佳常对此嗤之以鼻，却无力改变，可能自己连做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的勇气也没有吧。

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胸口发涨，就像被什么东西死气沉沉地压抑着。

他需要的，只是新鲜的空气。于是随手披了件外套，便出门了。

暮色渐浓。

繁华的都市却依旧喧闹，灯红酒绿，形形色色的人迹出没，就好像一座不夜城。

马佳不太喜欢这样的气氛，因为内心中的那些孤寂、丑恶的东西会在光鲜亮丽的对立面被无限放大。

但这不影响他喜欢黑夜。

他觉得自己属于黑夜。

不知是什么力量牵动着马佳的脚步来到了当地的警察局一带附近。他远远地看着那代表着光明、正义的一隅之地，荒唐的想法在此刻滋生——他很想去自首。可内心仅余的牵挂牢牢地束缚住他的决心，因为他的身上还背负着责任，家庭的责任。

转身离去，却在转身的瞬间撞上了身后的一名不速之客——实际上是那人直直地撞上来。

“操。”马佳骂了一句，抬眼准备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却顿时愣住——那是个年轻人。身高与自己相仿，生的眉清目秀。但最重要的，是年轻人身上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蔡程昱被自己的莽撞打断了思路，恍然回过神忙忙连声道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同时慌忙寻找着那人的视线。

四目相对。

一眼回到当年。

惊讶、迷茫、心跳加速、手足无措、血脉喷张......蔡程昱不可置信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这么多年了，他似乎没怎么变。身姿依旧挺拔，面容依旧冷峻。

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警察局......

“没事。”马佳恍惚间回过神来，独自向前走去。

蔡程昱强迫自己回过神来。这是冥冥之中上天给它的良机，他要抓住。这么多年了，他不能错过。马佳，你要等我！

他脚步自觉地跟在其后。

马佳有身为一个职业杀手的敏锐的洞察力，他微侧过头，看到了橙黄色路灯投影在地面勾勒出的身影。

这小子到底想干嘛？

马佳站定，猛回过头，以不带起伏的声调询问道，“有事？”

“没有......可以和我一起吃饭吗......我是说，我没带钱，想借点钱......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蔡程昱开始胡编乱造起来，以至于憋红了整张小脸。

“噗嗤。”马佳被眼前这个男孩的憨态可掬逗笑了。他没有意识到，这是半年来，自己第一次发自内心而不自知地笑容。

“我看你小子就是碰瓷儿的。算我倒霉，走吧。”

蔡程昱笑了。

他忘了他警察的身份。

他也忘了马佳的身份。
  

二人一路无言。

马佳带着蔡程昱来到了距离适中的一家饭店。那是他记忆中最好吃的饭店。

蔡程昱本意只是想与马佳多待一会儿，所以也没有认真的去挑菜，而是时不时地偷瞄着马佳的反应。反倒是马佳，可能是真饿了，陆陆续续点了一桌子菜。

服务员问要点什么喝的。

“能喝酒吗？”马佳问道。

“能...”蔡程昱的意犹未尽被马佳一句“两瓶啤的”打断，只得顺其自然。

菜很快就上齐了，二人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蔡程昱在自己还清醒的时候告诉了马佳自己的名字，但刻意地隐瞒了自己是警察的事实。

马佳还是在尽力地克制着自己。他知道此刻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不过是相较于千万人中与自己更有缘分的那一个，但不可能会有更多的交集了。况且，他的身份很难使他有与人真情流露的可能。但马佳格外珍惜这份缘，他想在有限的时间里感受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情。

马佳独自思忖了一会儿，再次看向蔡程昱时，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孩儿此刻已经完全“熟”透了——满脸涨得通红——马佳疑惑地看着蔡程昱那瓶还剩半瓶多的酒。人如其姓，这孩子酒量也太菜了！

蔡程昱看着马佳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傻呵呵地说到“半瓶已经干完了，我还能喝”。

马佳再一次被他逗笑了。

蔡程昱看着马佳的笑，以为是嘲笑，“佳哥你别不信，我喝给你看！”说着就要拿起酒瓶。

马佳一把夺过来，“得了，不能喝就别喝。”看着蔡程昱委屈的双眼，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凶了，又忙解释道，“哎，我的意思是，多吃点菜吧。”

“嗯。”蔡程昱原本就红透了的双颊，更是染上了一层红晕。

“佳哥，你知道吗，有一种相逢，真的不是偶然。”

百因必有果，马佳的报应就是眼前这个早已不省人事的蔡程昱——这孩子一头埋在桌子上，将衣服裹地紧紧的，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马佳也没耐心去仔细听，满心忧虑地想着该如何安置蔡程昱。

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带他去宾馆？把他送到警察局......算了，还是带回家吧，这样自己也能照顾他。马佳知道带陌生人回家是绝对不妥帖的，但他选择不由分说地相信蔡程昱。

正如当年那个不由分说地相信男人不是坏人的小男孩。

马佳背上与自己身高相仿的蔡程昱，不吃力，却缓缓的走着。回家的路上蔡程昱已酒醒了大半，但他一声不吭。他只是贪婪地盯着马佳的后颈线，那两鬓刚长出的头发，嗅着一个专属于成熟男人的气味。

再一定睛，道路对头成双的人嬉笑走来——好像有点眼熟——黄子和高杨！！！

要是被他们看见......

蔡程昱慌了，忙从马佳背上跳下来，还没等马佳反应过来，就一把搂过他的头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另一只手紧搂住他细却有壮实的腰，自己则将头靠在他的侧颈，恰好将二人的脸遮蔽得完全——马佳只听得那心脏的咚咚声，倒也不挣脱，还没开口的话被蔡程昱温柔地像是恳求的嘘声咽回。

    黄子和高杨从二人身旁走过，只当那是秀恩爱的小情侣并不多想也不多看，只是心照不宣地向对方会心一笑。

渐行渐远。

蔡程昱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才像刚刚意识到什么一样慌忙撒开马佳，霎时间小脸通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嗯？酒醒了？”

“嗯。”

“为什么突然......？熟人？”

“嗯，同事，被看到了不太好。”蔡程昱生怕马佳继续问下去，而马佳只是点点头。

“看你也没啥事了，自己回家小心点。”却还像没说完什么一样，倒底也没憋出来。

转身离去。

再见了，马佳心想，应当是再也不见。

“佳哥！！！”蔡程昱愣了几秒才猛然追上去，“今天真的麻烦你了。如果哪天有机会的话，可以再见面吗？”

“没有这个必要了。”马佳心里很强硬地想，却在看到蔡程昱渴望的眼神后顺时心软，不自知地缓缓地点了点头。却又立马反悔，他这样——是不是会害了眼前这个人。

另一边，如沐春风。

   “那周六下午两点，就在这里。”蔡程昱语气带着明显地喜悦，“我们说好了。”

“嗯。”

月色朦胧。

二人心事各异。

蔡程昱是直到盯着马佳消失才舍得离去的。

这时候，他才能以清醒的认知来看待自己的所作所为。

在遇到马佳之前，蔡程昱一心想的只是单纯地以法为标准以正义为标杆帮助他重新回到正轨——那个有良知，有人情冷暖的人世间。可现在，蔡程昱更多地只是渴望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他的确作奸犯科，他甚至会继续下去，蔡程昱清楚的很，他也知道自己于马佳而言微不足道，可只是不想止步于此，哪怕就令自己如萤火一般，有一份热，发一分光就够了。

可他还是一个警察啊。

“我，究竟是在干什么？”

马佳踽踽独行。内心却遗留着温暖。

电话铃声不适时地响起，很是刺耳。马佳也不看是谁，顺手接过，却不吭声。

“马佳。”

“深哥。”

“去哪了？我在你家。”

“收到。我马上回去。”

“呦，回来啦？”周深看着马佳走进房门，笔挺地坐在沙发上含笑看着马佳，说罢用手扒拉着堆积在沙发上乱糟糟的杂物“也不知道收拾收拾，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您话里有话。”马佳没耐心跟周深兜圈子。

眉目与嘴角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转而用一种犀利的眼神直视着马佳的眼睛：“你是故意的吧。”看马佳默然不语，“你也的确没必要跟我解释什么，你那点心思我能不知道？”

“清理案发现场是一个杀手最基本的职业素养，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留下，但你最近好像有点不守规矩呢。难不成，是你忘了我教过你什么？又或者，你不知道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你？”

说着说着，周深便站起来，步子很轻地走向马佳。

“本来不是应该由我来和你说这些事的，但你最近实在令人有些头疼啊。”

“时刻记住你的身份。做你该做的事。”

“命是我给你的。现在想退出，那就连命一并奉还。”

声音很轻，话却重重的直击在马佳心上。

“知道了。”马佳应道。

周深情绪变得倒快，转眼又一副笑脸相迎。

“最近你连着干了这么多案，抛开风险你一定很累。给你几周时间好好休息休息，顺便也消停会。之后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他因身高原因有些许废力地拍拍马佳肩膀，“别让我失望。

啪的一声，关门而去。

“呸。”马佳发狠地向刚关上的门唾弃着。他讨厌周深——周深是他背后的头目，净身高估计也就不到一米七。生的倒是一脸人畜无害，岁月静好，干的事儿可是真得恶心人。他讨厌周深的虚伪，但他也害怕周深那令人畏惧的气场，仿佛能洞察一切。

可自己何尝又不是这样的人呢？